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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麦迪逊:研究中国的耐心和契机

 

  麦迪逊所做的中国经济史研究,可能很容易被中国国内的经济史学家们找到漏洞:而这正是麦迪逊想要的。

  作为公认的当代最出色的经济历史数据上的考证和分析专家,麦迪逊最大的贡献是建立并不断更新世界各国的产出、人口等方面的宏观经济数据库。而估算数据,尤其是估算几千年以前的数据,他所遇到的困难可想而知。

  寻找经济事件与数据间的逻辑联系

  “事实上,这种工作从一开始就准备接受质疑和挑战,这就是它的目的。”麦迪逊说,“不完美是肯定的,就是这种不完美才能刺激和鼓励年轻学者加入。”事实也正是如此。《中国经济的长期表现》一书的出版,吸引了很多中国学者与麦迪逊一起研究、探讨中国经济史。

  麦迪逊在同中国学者的合作中也找到了乐趣:“我去找一个中国专家,他不愿意和我谈。然后我说:‘我曾是你父亲的朋友’,他怎么还能再说‘不’呢?”麦迪逊还认为北京是个很有趣的地方,“每个中国人都会让你感觉像在家里一样。”

  1962年下半年,麦迪逊着手写自己的第一部著作《西方的经济增长》。这本书使用统一的分析框架,把西欧经济史上推到了1870年,总结了麦迪逊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计量经济史研究。此后,研究其他国家的经济发展史就成为麦迪逊的新目标。经合组织(OECD)建立发展研究中心,启动“发展中大国的改革与经济增长”研究项目,为麦迪逊提供了机会。他研究中国正是以此为契机的。

  面对不懂中文、资料有限的困难,麦迪逊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有了探索的乐趣。他说:“我觉得这就像当侦探一样,很兴奋,很有意思。如此大跨度的工作,把许多似乎是没有线索的、未知的东西发掘了出来,就像侦探,需要靠逻辑找线索,需要思维的跳跃。”

  面对中国几千年的经济史,麦迪逊的研究方法是:就每段中国经济史的主要话题研究关键的二手研究资料,批判地评估和修正现有的数据,使之与OECD的统计数据具有可比性,然后根据自己建立的世界经济史分析框架,就核心问题得出自己的结论。

  麦迪逊认为,研究各国经济史,不见得要懂得相应的语言,不见得非要成为每一个国家的经济专家,关键是要有正确的方法,把宏观经济事件跟宏观经济数据之间的逻辑联系建立起来。他的分析框架是与他在荷兰格罗宁根大学的同事巴特·范·阿克(BartvanArk)共同建立的。在1994年所著的自传中,麦迪逊介绍说:“ICOP(真实产出和生产率国际比较)的方法论是在麦迪逊和范·阿克1988年发表的《制造业真实产出比较》,以及1994年的《真实产出和生产率国际比较》两篇文章中建立起来的。”这种方法被称为生产法,是麦迪逊首创的。

  中国古代制度有利于保留数据

  麦迪逊认为,历史上中国与其他国家非常不同。比如,中国的科举制度把教育和官方的管理结合起来,官方在生产的管理、推动、技术推广等方面都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由于官方对农业一直进行有效的管理,因此也留下了很好的农业数据记录。

  而对于非农数据,计量史学的方法是根据城市人口来估算,因为城市人口的发展反映了城市的经济活动。麦迪逊认为,中国历史上中央集权的制度保留了很多良好的历史数据,而从马可·波罗和李约瑟等人的记录中,“我们获知了很多中国技术发展的历史”。

  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史数据往往比发达国家的数据质量更差,取得可靠数据的可能性也更小。但麦迪逊认为,这完全不能成为放弃的理由。他表示,自己的研究方法最重要的特点就是透明。麦迪逊的每个结论背后都有大量数据支持,并且会在附录中详细说明数据来源。这样可以刺激更多的人来解决数据的不可靠以及匮乏的难题。

  麦迪逊在处理历史数据上的客观、严谨和透明,以及必须在逻辑上交叉检验不同来源的资料的做法,被香港理工大学教授伍海鹰称为“麦迪逊风格”。经历过20世纪的大萧条和世界大战,年届高龄的麦迪逊仍然没有停止探索的脚步。

  麦迪逊目前主要的研究兴趣是影响各国长期经济发展的因素,尤其集中于经济史的计量分析和国际比较。现在,他正在修订其著作《世界经济千年史》,并准备今年9月出版新作《世界经济轮廓:公元1年到2030年》。与此同时,在获得更多数据的基础上,其更新中国GDP估算的工作也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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