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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ER汪浩:心之所向,顺其自然

汪浩教授
 
“不是了解一些皮毛就轻易说我喜欢,就去很简单地定义自己的兴趣方向,很多东西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有趣。在深入了解前,你的选择就是有风险的,日后也很容易使自己处于迷茫的状态。”
 
汪浩教授在接受访谈时如上说道。作为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经济学教授,他曾师从James Peck教授,获得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现任《经济学(季刊)》副主编。
 
在访谈中,他不仅谈到自己的经济学之路,为师为学的体悟,还告诫正处于迷茫时期的青年学子,找准自己的兴趣并非那么的容易,不是说你上了一门或几门课,觉得经济学比较好玩,就以此来很轻易的定义自己的兴趣。他建议学生要通过参加workshop,看前沿研究数据等方式深入了解相关领域,再慢慢决定自己的兴趣,培养经济学直觉。
 

 
深秋十月,午后的朗润园显得十分清朗明亮,我们绕着深深浅浅的长廊,找到汪浩老师的办公室,小心翼翼敲开门……
映入眼帘的办公室陈设十分简单而干净,一张书桌两把椅子,一套会客的茶几与沙发,靠东的整面墙是一大个书柜,书柜旁摆放着一把看起来很舒服的藤椅,仿佛让书柜里这么多书都灵动了起来,因为你可以想象出一位学者,一位老师平日坐在这里读书查资料的情景,很是温馨而惬意。
 
汪老师的衣着也十分简单,一双运动鞋,一条牛仔裤,一件黑色夹克衫,老师有一个很容易让人注意到的细节就是他喜欢把夹克衫的拉锁拉到最上面。采访过程中,汪老师总是在强调自己的性格属于比较内向的,也比较慢热。
 
访谈开始时,老师笑的很腼腆,显得稍微有点拘谨。正是因为这样一些小细节,让人觉得汪浩老师很真实也很可爱。访谈过程中随着老师渐渐爽朗的笑声,我们的聊天愈加亲切起来……
 
 
是偶然,却也是命中注定
 
汪老师的大学本科四年是在南开大学的数学系度过的,因为高中时期经常参加奥数的比赛,所以一开始的选择与今天所钻研的经济学看似并没有什么关系。而研究生期间,汪老师转到了中国人民大学学习应用经济学,老师笑着讲到:“虽然叫应用经济学,但实际上还是学的数学……”可正是在这段求学的过程中,老师与经济学开始结缘。
 
90年代初,中国的经济学发展还不是很超前很先进,美国福特基金会在人民大学设立了一个“福特班”,请国外的老师来讲授西方经济学。汪老师抓住了这次机会,开启了他与经济学今后的不解之缘。研究生毕业之后,汪老师并没有直接出国继续深造,而是在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工作了两年。
 
谈论起出国,汪老师的眼神里闪烁着温情,笑道“其实出国是比较偶然的,因为我太太先出国了,那我想我也出吧……”因为本科期间扎实的数学功底以及研究生期间打下的经济学基础,所以在汪老师看来,出国转到经济学这条道路并不存在什么的刻意选择,而是自然而然的。出国后汪老师也遇到了所有身处异国他乡求学的年轻人都会遇到的问题——语言的障碍、课程的紧张、厚重的压力,挑战性很大,却也收获满满。
 
五年的美国求学后,汪老师刚好赶上了美国的“911事件”,当时美国的经济急剧降温,市场很不紧气,工作很难找,而此时国内恰有很好的机会,所以汪老师毕业后选择马上回国。也如老师自己所言“我的性格属于比较内向的,比较适应比较习惯国内的文化环境,所以也很自然地选择回国了。”
 
汪老师的这一路看似都走的很自然而然,在年轻时关于出国关于专业的选择似乎并没有那么仔细地规划,都有那么点偶然,如老师所说“我并没有想的那么远,那么清楚地去规划,我只是按部就班”,但我们可以感受到老师在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没有浮躁纷乱的心绪,每一步都走的很坚实,我想这正是我们年轻一辈所缺少的——仰望星空,却也要脚踏实地。
 
不要轻易定义自己的兴趣
 
虽然汪浩老师在求学之路上并没有给自己设定很明确的方向,但老师觉得自己在一直跟着自己的兴趣跑,从本科几年粗浅地觉得经济学课程很有用很好玩,到研究生期间经济学高级课程对于计算与思维的严密训练,到博士期间自然而然地转向经济学的海外学习,再到现在成为一位国发院经济学的学者与老师,汪老师用理智与坚持诠释着自己的兴趣。
 
谈论起想告诉现在20多岁的我们什么的时候,汪老师很真诚地讲到:“年轻人多规划有好处,但找准自己的兴趣很关键。提起兴趣,大概很多人都会提到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事实上找准自己的兴趣做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容易,比如说经济学,这不是说你上了一门或几门课,就觉得经济学比较好玩就说你对此很有兴趣,然后就以此来很轻易的定义自己的兴趣,事实上你走进去以后发现又是另一回事”。
 
在汪老师看来,很多年轻人很容易迷茫也是因为找不准自己的兴趣所在,找兴趣是一个问题,而真正能找准自己的兴趣以及如何找准兴趣是很关键的事情,这不是被一些表面现象所迷惑,不是了解一些皮毛就轻易说我喜欢,就去很简单地定义自己的兴趣方向,很多东西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有趣,在深入了解前你的选择就是有风险的,日后也很容易使自己处于迷茫的状态。就如同心理学,很多人看到一些心理学的实验、测试和故事很神奇很唬人,但事实上进入到心理学的研究中并不是那么有趣而简单,它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
 
而汪老师也给出了对于我们如何去找准自己兴趣的一些建议:“你们在初始发现自己比较感兴趣的时候要多去参加一些workshop,去听听研究,去看一下前沿的研究数据,真实地认识一下这条路上自己今后可能要做的东西,慢慢来决定自己的兴趣”。
 
汪老师提到自己在很多次研究生面试经历中都问道过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方向来进行研究,很多学生都会很兴致盎然并且很轻易地说道自己是受一些课程所吸引,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而事实上很多人并不了解自己即将要做的研究实际上与自己所想的并不是一回事,对于这些研究他们也许并不是真的感兴趣,这就很容易因失望而过得很累。
 
真正的感兴趣可能需要一个很纯粹的目的,也许与养家挣钱无关,与世俗对于它的定义定位无关,也与它是否好就业、是否在社会上很受人青睐无关……有关的只是它是不是我们真正的心之所向,有关的只是在于真正了解它之后是不是我们依然能够保持着炽热的心,只是在于我们是不是能够苦中作乐,能够坚持而不忘初心。
 
 
“我就是一名经济学教师”
 
谈论起当初职业的选择,汪老师笑着讲到“经济学很有趣,而工作实际上又是另一个决定,曾经想过去一些非学术性的企业工作,但在学校呆久了,习惯了这种单纯而积极的校园氛围,感觉做其他的反而不开心了”。但其实一开始汪老师并没有想过要去当老师,在最初的校园生活中,他总觉得老师一天的生活很简单而单调,过的并不丰富,甚至有一些boring,但后来渐渐发现老师是一个比较舒服、单纯而自由的职业,很少有社会的纷争,这种工作的气氛使得汪老师很舒心。
 
汪老师现在在国发院既是做研究的学者、又是教师,同时还担任《经济学》季刊的主编,当我们问起老师是怎么定位自己时,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觉得我就是一名经济学的教师”,看着汪老师眼里闪烁着的那种坚定的目光,叫人十分感慨。
 
在汪老师看来,作为经济学教师以及学者,能够对社会做出贡献的渠道,其一是自己做一些研究并通过不断地参加会议来说服政府官员或是决策者,进而影响社会,而另一个方法就是教书育人,通过自己的课堂去传播经济学的理念,去影响一代一代的学生,进而间接地影响甚至是改变整个社会,这也是对社会的贡献。
 
回想到自己在美国留学期间,接触到学术研究时,汪老师觉得受周围的人影响比较大,同学们都潜心于学术,有一些boring但却过的充实而单纯,尤其是导师对自己的影响尤为重大,“导师教会了我如何做研究,并且自己想问题与行事的习惯也开始一点点改变”。
 
而提到现在自己对于学生的影响,汪老师讲到“有的时候学生们上了我的一些课,听了我的一些理论就会告诉我他对这些领域很感兴趣,还很笃定地说要出国继续读相关领域的研究生,并且真的也这样做了,我会觉得像是影响他们的人生规划了一般,虽然不知道这种影响与激励是好是坏,但还是很感慨很欣慰”。
 
有时汪老师也会与学生简单地聊一下他们想做或正在做的研究,给予一些建议,在老师看来虽然只是一些很简单而且很顺便的小事,但后来学生却觉得很有帮助也很是感激,觉得老师实在是帮了大忙,学生的这种单纯也使得汪老师觉得十分暖心,“尤其是在北大当老师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很有乐趣,这里有最好的学生,能够影响他们很不易也很荣幸,很有成就感”汪老师在谈论起自己身为老师与学生的相处时眼神里总是流露出满满的爱意与满足之感。
 
汪老师很享受自己的课堂,他感觉大家听课都很认真,也会有很多互动。不像其他很多老师上课习惯于用PPT讲课,汪老师的课堂依旧是用传统的板书上课,他会给学生提前都准备打印好讲义,但课上依旧是用粉笔一字一字地同学生们一起推导演算讲评。在汪老师看来,传统的板书是可以让学生的思维是跟着你一步一步地走的,而不像PPT给学生展示的是一整张全部都打上去的内容,学生可能难以抓住重点。传统板书会让学生有心理暗示,潜意识里觉得老师对于自己所讲是十分清楚明白的,从而学生更加信任你,进而引导学生自己推导学习。
 
聊到经济学的学习时,汪老师也很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老师认为经济学的启蒙很重要,而经济学的学生应该从开始就注意培养对于经济全面的直觉与学术上的直觉。汪老师十分强调“直觉”这个词,这种直觉十分重要,它可以帮助我们看一些问题看得更加深入更加清楚,而这种直觉不仅仅来自于思考问题的天赋,更来自于课堂教学严格的培养训练。所以汪老师也在自己的课堂上努力给学生带来这种“直觉”上的锻炼与发展。
 
 
与朗润园的缘
 
在汪老师看来,来到北大来到国发院来到朗润园同样并不是很刻意的一种寻求,“这里提供了很好的机会我就来了”。或许这种自然而然的安排就是一种缘分。与经济学的大家学者们相聚于朗润园,汪老师觉得工作和生活得很舒心,如他所说:“这里的工作环境很单纯,大家都很专心于学术,各做各的事情,不会有什么纷争,而且北大是一个很包容思想很自由的地方,允许大家思想不一样,也允许大家去争论”。
 
汪老师所做的理论是一条十分艰难艰辛的路,对于平日里的工作问题,老师很轻松地谈到“各种任务都调节分配开来,工作不会很累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的,在累的时候我也喜欢出去散散步,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
 
干净而清亮的朗润园见证了汪老师在这里工作的十几个春秋,尽管老师一直在强调自己并不像其他很多经济大家那么有名、有那么多传奇的经历并且那么受人关注,还笑称自己并不属于那种极端拼搏的人,只是过的比较中庸一些。没有那么多的急于求成,也没有那么多的宏图大略,一切的自然而然的结果就是对这一路积淀最好的回报……
 
 
来源:北京大学国发院经济双学位公众号(jingshuang-p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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